第2章 户不对盘
宋之庭最近收到很多问候，要么是八卦他为什么去蒲县实验室的，要么是劝他别去的。
熟悉的老师和师兄姐这两天疯狂给他介绍去处，就怕他一时“想不开”，真去了蒲县的小实验室。宋之庭谢绝了一众好意，拿到毕业证第二天就到蒲县实验室上岗了。
宋之庭其实是土生土长的蒲县人，跟蒲县的实验室也是早有因缘。
他爸就是做葡柑优质植株研究的。十年前他爸就在实验室工作，一直到4年前生病逝世，都没挪过地。
宋之庭在蒲县读书的时候偶尔还会去送个饭，听他爸给他科普实验器材，讲讲葡柑优质植株的意义，但往往唠不了几句他爸就跑开去监测实验数据去了。
在宋之庭的记忆里，那几年他爸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在家都长，几年如一日地做着一件事——研究葡柑优质植株。可惜最后也没研究出来，临终前还跟宋之庭絮叨着，说自己运气不好，临到死了都还有未完事。
宋之庭这一次来蒲县，其实就是继续父亲未完的工作，也继续老父亲的信念。
实验室要重整，第一件事就是招人，宋之庭招聘广告还没发出去，县里的领导张主任带着苏澄的简历就上门了。
张主任也很直来直往，直接坦白了苏澄的真实履历——再低一点就不能毕业的绩点、专业课挂科记录、毕业后没从事过本专业工作…说白了，他的介绍核心就一句话——这人是学渣，你看能不能勉强要要？
“呐，小宋啊，我就实话实说了嘛，这小女生履历是不咋地，但好歹专业对口嘛，而且沟通能力杠杠的！你在这小县城要招人也不容易啊，要不先试试？不行到时候再拒绝嘛！”
推人这事张主任其实有点虚，大家都在传是县里给力请了个科研大佬回来，其实他们自己内部的人都知道，宋之庭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要真让县里请，那肯定请不到这个咖位的！
他就怕自己这一塞人直接把好不容易来的大佬气走了，所以直接把苏澄的真实情况亮出来，不要也行！反正自己也算完成亲戚嘱咐的任务，帮忙说话了！
宋之庭翻着苏澄的简历，看到绩点的时候实打实地愣住了。
套用某乎上的一个回答，绩点算什么水平？——没学读的水平。
“…先留着吧”，的绩点分确实让宋之庭接受无能，但想到后面还要县里批经费，直接拒绝也不好，就当做个人情了，大不了随便安排点非实验的工作。
“对嘛，你到时看着安排，能帮上忙最好，经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肯屈尊到这来，这经费肯定要批的！”，得到肯定答复的张主任长吁一口气，满意离开。
苏澄收到实验室offer的时候一脸懵逼，以为是实验室已经缺人到要向县里专业对口的人群发消息的地步了，没做搭理。
一直到自家亲娘发来消息，苏澄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被亲爹妈卖了…
“乖女儿，offer你还没收到啊？”
“…乖妈咪，你为什么知道我收到了offer？？”
“嘿嘿，我和你老爸帮你投的啊！我们看这实验室来了个大人物估计要有大动作，前途妥妥的！正好是你专业对口又在待业，离家还近，你看这不正好嘛！”
“…”
苏澄看了一眼邮件上的薪酬范围，再看一眼自己上一份工作的工资，好家伙，不到上一份工作的五分之一…
苏澄虽然是生物专业毕业，但无奈自己对生物实在是不感冒，而且除非是A大生物这种顶尖高校的王牌专业，否则大部分实验室的本科生工资都少得可怜，班里的同学要么继续深造要么直接转行，苏澄就属与转行那个。
她从小就喜欢钱，尤其喜欢赚钱的感觉。
苏澄第一次感受到赚钱的快感，是六岁时帮苏父跑腿买烟，对苏澄的零花钱没有概念的苏父直接把找零的零钱都给了她，一下子拿到一个星期量的零花，打开了苏澄的爱财之路…
于是小学开始包揽家里各种大大小小的零活，乖巧吗？乖的，但是——按活收钱！
上初中了包揽前后左右桌同学的早餐，好相处吗？当然好，但是——加收20%跑腿费！
上高中了，开始购入周围同学心心念念的小说和偶像CD，跟潮流吗？跟的，但是——转手就在班里流通，按人头收费！
对赚钱心心念念的苏澄早早打算好要选赚钱的专业，那几年程序员正吃香，考个IT类的专业就不错，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考不上，被调剂到生物专业了…
还是植物方向的专业，又苦又没钱！毕业后的苏澄毫不留念，选了专业门槛比较低的传媒行业，倒也做的不错，偶尔还是悄悄接接私单赚点外快。
苏澄一毕业就进了EMA，圈内的一家老牌广告公司，在EMA干了4年，能一路升到客户副经理，苏澄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公司里跟她同级别的都26岁往上了。
照乔乔的话说，着多亏了她有点社交牛逼症。
苏澄喜欢社交。在社恐遍地跑的今天，苏澄是个十足的异类，一天不社交能把自己憋死！近到同事客户，远到没见过面只出现在族谱上的权贵亲戚，上至78岁楼下退休返聘的保安大爷，下至领导家两岁半的熊孩子，就没有她聊不动的！
苏澄就靠着这张嘴，撼动了几个大客户的心，但凡有需求，总是先下给苏澄，不知不觉几个影响着公司命脉的大客户资源都集中在苏澄手上了，一年拿到手的提成比隔壁一个部门加起来都多，不升职才怪！
但太过张扬的苏澄也尝了点苦头，狡兔死走狗烹这事，苏澄总算是亲身经历了一把。在某个大客户点名只要苏澄对接后，上级领导开始手动干预，把苏澄手上的大客户全分了出去，美其名曰资源共享，其实就是削权，怕苏澄把大客户带走了。苏澄气不过直接走了，这才有了辞职在家，被父母擅投简历的事…
苏澄在EMA赚的倒是不少，想休息久一点也行，但想到乔乔给她发的科研大佬的照片…
美其名曰遵从爹妈指令，其实是奔着大佬美色去的苏澄就这样误打误撞，进了浦县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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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老师和师兄姐这两天疯狂给他介绍去处，就怕他一时“想不开”，真去了蒲县的小实验室。宋之庭谢绝了一众好意，拿到毕业证第二天就到蒲县实验室上岗了。
宋之庭其实是土生土长的蒲县人，跟蒲县的实验室也是早有因缘。
他爸就是做葡柑优质植株研究的。十年前他爸就在实验室工作，一直到4年前生病逝世，都没挪过地。
宋之庭在蒲县读书的时候偶尔还会去送个饭，听他爸给他科普实验器材，讲讲葡柑优质植株的意义，但往往唠不了几句他爸就跑开去监测实验数据去了。
在宋之庭的记忆里，那几年他爸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在家都长，几年如一日地做着一件事——研究葡柑优质植株。可惜最后也没研究出来，临终前还跟宋之庭絮叨着，说自己运气不好，临到死了都还有未完事。
宋之庭这一次来蒲县，其实就是继续父亲未完的工作，也继续老父亲的信念。
实验室要重整，第一件事就是招人，宋之庭招聘广告还没发出去，县里的领导张主任带着苏澄的简历就上门了。
张主任也很直来直往，直接坦白了苏澄的真实履历——再低一点就不能毕业的绩点、专业课挂科记录、毕业后没从事过本专业工作…说白了，他的介绍核心就一句话——这人是学渣，你看能不能勉强要要？
“呐，小宋啊，我就实话实说了嘛，这小女生履历是不咋地，但好歹专业对口嘛，而且沟通能力杠杠的！你在这小县城要招人也不容易啊，要不先试试？不行到时候再拒绝嘛！”
推人这事张主任其实有点虚，大家都在传是县里给力请了个科研大佬回来，其实他们自己内部的人都知道，宋之庭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要真让县里请，那肯定请不到这个咖位的！
他就怕自己这一塞人直接把好不容易来的大佬气走了，所以直接把苏澄的真实情况亮出来，不要也行！反正自己也算完成亲戚嘱咐的任务，帮忙说话了！
宋之庭翻着苏澄的简历，看到绩点的时候实打实地愣住了。
套用某乎上的一个回答，绩点算什么水平？——没学读的水平。
“…先留着吧”，的绩点分确实让宋之庭接受无能，但想到后面还要县里批经费，直接拒绝也不好，就当做个人情了，大不了随便安排点非实验的工作。
“对嘛，你到时看着安排，能帮上忙最好，经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肯屈尊到这来，这经费肯定要批的！”，得到肯定答复的张主任长吁一口气，满意离开。
苏澄收到实验室offer的时候一脸懵逼，以为是实验室已经缺人到要向县里专业对口的人群发消息的地步了，没做搭理。
一直到自家亲娘发来消息，苏澄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被亲爹妈卖了…
“乖女儿，offer你还没收到啊？”
“…乖妈咪，你为什么知道我收到了offer？？”
“嘿嘿，我和你老爸帮你投的啊！我们看这实验室来了个大人物估计要有大动作，前途妥妥的！正好是你专业对口又在待业，离家还近，你看这不正好嘛！”
“…”
苏澄看了一眼邮件上的薪酬范围，再看一眼自己上一份工作的工资，好家伙，不到上一份工作的五分之一…
苏澄虽然是生物专业毕业，但无奈自己对生物实在是不感冒，而且除非是A大生物这种顶尖高校的王牌专业，否则大部分实验室的本科生工资都少得可怜，班里的同学要么继续深造要么直接转行，苏澄就属与转行那个。
她从小就喜欢钱，尤其喜欢赚钱的感觉。
苏澄第一次感受到赚钱的快感，是六岁时帮苏父跑腿买烟，对苏澄的零花钱没有概念的苏父直接把找零的零钱都给了她，一下子拿到一个星期量的零花，打开了苏澄的爱财之路…
于是小学开始包揽家里各种大大小小的零活，乖巧吗？乖的，但是——按活收钱！
上初中了包揽前后左右桌同学的早餐，好相处吗？当然好，但是——加收20%跑腿费！
上高中了，开始购入周围同学心心念念的小说和偶像CD，跟潮流吗？跟的，但是——转手就在班里流通，按人头收费！
对赚钱心心念念的苏澄早早打算好要选赚钱的专业，那几年程序员正吃香，考个IT类的专业就不错，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考不上，被调剂到生物专业了…
还是植物方向的专业，又苦又没钱！毕业后的苏澄毫不留念，选了专业门槛比较低的传媒行业，倒也做的不错，偶尔还是悄悄接接私单赚点外快。
苏澄一毕业就进了EMA，圈内的一家老牌广告公司，在EMA干了4年，能一路升到客户副经理，苏澄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公司里跟她同级别的都26岁往上了。
照乔乔的话说，着多亏了她有点社交牛逼症。
苏澄喜欢社交。在社恐遍地跑的今天，苏澄是个十足的异类，一天不社交能把自己憋死！近到同事客户，远到没见过面只出现在族谱上的权贵亲戚，上至78岁楼下退休返聘的保安大爷，下至领导家两岁半的熊孩子，就没有她聊不动的！
苏澄就靠着这张嘴，撼动了几个大客户的心，但凡有需求，总是先下给苏澄，不知不觉几个影响着公司命脉的大客户资源都集中在苏澄手上了，一年拿到手的提成比隔壁一个部门加起来都多，不升职才怪！
但太过张扬的苏澄也尝了点苦头，狡兔死走狗烹这事，苏澄总算是亲身经历了一把。在某个大客户点名只要苏澄对接后，上级领导开始手动干预，把苏澄手上的大客户全分了出去，美其名曰资源共享，其实就是削权，怕苏澄把大客户带走了。苏澄气不过直接走了，这才有了辞职在家，被父母擅投简历的事…
苏澄在EMA赚的倒是不少，想休息久一点也行，但想到乔乔给她发的科研大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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