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狂的废物天卜_莫问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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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疯狂的废物天卜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在意得失,比如有钱的没时间,有时间的没钱,倘若有钱有时间了,却又突然现自己少了份感情什么的,这多半就是人的天性。

  相对来说,方展对得失看得还算淡,从丢工作、丢钱,到失去正常人的生活,再到失去群的卜术能力,这一切他都能够接受,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

  不过,方展现在觉得,他身上这些“不如意之事”多得有点离谱了。

  就在他看着老爷子那张龙飞凤舞的字条时,眼睛恶作剧似地模糊了起来,而且极其迅地进入了一个乌漆墨黑的境界,他下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雷在天:“不对劲!”

  雷在天是个见识广的角色,一看到方展那毫无视线的双眼,心里立马就是一凉,天卜的眼睛怎么和自己手下的瞎子老铁一个模样了?邪了!难道他看不见了?!

  无论方展再怎么觉得离谱,雷在天再怎么觉得邪门,事情却已经生了,总之,天卜从现在开始就是个瞎子。

  车子扬着尘土继续奔驰,按牛家老三的计算,再有三十公里就上了公路了,很快也就能和负责接应的人会合。

  即便是这样,车里的这几位没什么高兴的意思,除了开车的牛家老大得看着路,其余人都盯着方展那双眼睛,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雷在天伸手在方展眼前晃了晃,“这会儿缓过来没有?知道我现在在干嘛不?”

  “你的手晃得太用力,都快赶上给我扇风了。”方展的视线依旧没有焦点,声音有些郁闷,“老样子,还是一片黑的。”

  话有点呛人,雷在天却没往心里去,这事摊上谁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方展这个天卜还是个三方追杀的活靶子。

  这会儿瞎了,那可是逃都逃不利索了。

  可方展从上车起就是抽了根烟,连口酒都没喝,而且对付追杀车辆的时候也没做过任何的事情,最多是看了一眼爆炸的闪光,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他的眼睛又怎么会突然瞎了呢?

  “会不会是假扮警察的那帮孙子动了什么手脚?”雷在天把车厢里的座椅拆了,拼成一溜,扶着方展躺下,“兄弟,你要不介意的话,让横子他们给你瞅瞅?”

  牛家三兄弟精通的神卜是基于生命体的,这么说来,这兄弟仨也能算是半个医生,至少他们能知道方展的身上这些零部件到底哪儿不对劲了,虽然不一定会治。

  当然,这法子的前提是――不能把方展给“拆”了。

  “死马当活马医”方展已经不止一次地深刻领会了其中的含义,除了勉为其难地答应雷在天的提议之外,也的确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这会儿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比起郁闷和恼火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这人世间的倒霉事怎么偏偏都让自己给遇上了,还跟走马灯似的没完没了的。方展就这么躺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任由牛家三兄弟检查。

  傻豹替下了牛家老大,继续开着车。说来也怪,这小子从干掉了追击他们的杀手之后,就没再吭过半声,好像完全沉浸在开车这件“有趣”事情当中。

  “雷哥……”过了一支烟的功夫,牛家老大开口了,“扎手,不成。”

  雷在天在一旁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但他知道,换作平日的话,牛家三兄弟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很快就能查出结果。

  可老大终归还是老大,依旧得唬着脸:“少废话,说重点!”

  按牛家三兄弟检查的结果,方展身体各项机能全都正常,确切地说,虽然不是比牛壮,但也绝对不会比马差。

  不过,在这么个健康的身体里,所有器官之间完全失调了,彼此完全不能配合工作,所以他的感官功能才会出现机能障碍。

  方展似乎明白了,从听力出现问题开始,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只不过当时归咎为爆炸影响造成的副作用。这么看来,包括现在的失明在内,都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机能失调的原因。

  以上这些说了其实等于白说,就目前来看,这些也只是表象,牛家三兄弟判断出了方展身体的异常处,而之后就再没办法细查深挖了。

  车厢里再度沉寂了下来,雷在天破天荒地没有骂娘,只是摸着颔下的胡须,一双牛眼直愣愣地盯着方展出神;牛家三兄弟各归各位,老老实实地靠边坐成一排,像三个上课的小学生;至于方展……

  “老雷,给我口酒喝。”方展从凳子上爬起身,闷闷地冒了一句,右手毫无目的地伸向想像中雷在天的位置。

  “兄弟,这还没查清楚状况,喝酒只怕……”雷在天现在还真不敢让方展喝酒,万一这天卜完全废了,只怕老爷子会活劈了他。

  “老雷,给我口酒喝!”方展似乎没有听到雷在天的回答,声音变得暴躁起来。

  雷在天听着一抖,赶紧掏出备用酒壶塞进方展手里,后者拿过酒壶仰脖就灌,一付喝死不偿命的架势。一壶酒灌完,方展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脸上很平静。

  “这酒还不错吧?”雷在天打了个哈哈,事实上,对着这个突然半残不残的天卜,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呵呵。”方展没回答他,而是微微笑了笑,虽然只有两声,可那声音要多滲人就有多滲人,连正在开车的傻豹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哐啷,酒壶被用力砸在了地上,方展侧了侧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回手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拳。蓬,他身子一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雷在天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去拉方展。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展突然低吼了一声,像头了疯的蛮牛,对着一个方向就猛撞过去!巧也巧,撞去的方向刚好是车厢前后隔门的边角处,这么厚实的隔门,脑袋撞上去指不定就开花了。

  当然,方展的脑袋没事,因为那老老实实的三个牛家兄弟比他这个“蛮牛”还力大,一个锁颈,一个箍手,一个卡腿,硬生生地把方展给“端”了起来。

  见多识广的雷在天开始犯愁了,闯荡西北乃至全国各地几十年,今天这个状况他还是第一次遇上。尤其让他头疼的是,老爷子千叮聆万嘱咐地要他保障方展的安全,现在倒好,追杀的刚摆平,天卜自己开始寻死觅活了。

  更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他和牛家三兄弟七手八脚把方展捆成个粽子之后,牛家老大对他耳语了几句,也就是这几句把个雷在天弄得是头疼欲裂。

  此刻,全曜熙也很头疼。

  一天前,鬼塚给他看了一份加密邮件,那是负责追踪的忍者犬山来的,上面明确提到已现方展的下落,并在积极跟进中。

  这个消息让全曜熙兴奋异常,按鬼塚之前那个中国卜者的消息来看,天卜目前的卜术能力几乎完全丧失,现在又已得到了天卜的确切下落。全曜熙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只盛在盘子里的烤鸭,焦黄的身体上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他立刻安排下去,调集了几名曾在韩国特种部队白虎团效力的手下,连夜驱车前往。

  “活的死的都行。”全曜熙对带队的手下叮嘱道,“如果日本人插手,务必保证让天卜死无全尸。”

  这是生在三十六小时前的事情了,在接到一个消息之后,全曜熙现,那只焦黄的烤鸭带着腾腾的热气展翅高飞了。

  通过巨资租用的间谍卫星现,派往追杀方展的车辆已毁,人员联系中断。卫星根据随员配备的定位系统锁定了当地的具体座标,一小时后回了一张卫星图片。

  “一千万美金的装备,连一个废人都干不掉!”全曜熙看着照片大雷霆。

  卫星照片上,一片荒漠中模糊地分布着一些光物和不成形的车辆残骸。很显然,现在死无全尸的是他那几名手下。

  “加派人手,从这个地点开始,向各地全面搜察。”全曜熙涂抹横飞地对手下叫道,“通知国内本部,调集所有优秀卜者来中国!”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确是个很经典的传说啊。”鬼塚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门口,手里正拿着一本《史记》,“可惜,楚霸王是个英雄,但却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

  全曜熙脸上一热,看样子自己之前的布署鬼塚都已知道了,现在这番话明显是在借古讽今,而这个“今”也只有他全曜熙了。

  “鬼塚先生倒是很有雅兴,现在还在研究中国人的陈年旧账。”虽然有些不快,但全曜熙毕竟理亏,也不好作,只好打起了哈哈。

  “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有他们的骄傲也有他们的耻辱,要了解一个民族的本性就必须从历史着手。”鬼塚合上,笑吟吟地看着全曜熙道,“两军对垒,最忌心浮气躁,失败未必是坏事,关键要看你从中得到了什么。”

  损失一批手下,丢了一千万美金的装备,还有……全曜熙脑子里不自觉地盘点起来,但很快他就刹住了,鬼塚这个老家伙说话一向喜欢拐弯抹角,与其费劲去猜倒不如恭维几句套他自己说出来简单。

  “相比我来说,鬼塚先生更擅长政治和军事。”全曜熙眼珠一转,脸上浮起了一层虚假的笑意,“所以,还请多多指教。”

  鬼塚笑了笑,指了指全曜熙手里拿着的卫星照片:“这上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照片?全曜熙有些不信,对着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慢慢地他的眼睛闪动起异样的光芒。

  “土下火上,火地晋?!”

  火地晋,六十四卦中居第三十五,离火在上,坤地在下。

  照片上那些隐隐的光物显然是尚在燃烧的车辆残骸,这便是离火,再加上荒漠中的土,恰好形成了土下火上的形势。全曜熙只顾在意自己的损兵折将,要不是鬼塚的提醒,他是断然不会注意到这个的。

  一个几乎令他恼羞成怒的景象中竟包含着另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卦象。

  卜者,自古属于文士之流,而离卦在人物上正代表着文士,即天卜方展。既然离卦代表了方展,那下面的这个坤卦就预示着现在的方展是大大地不好了。

  “五行火生土,离火被泄,离卦在身体中代表心脏。”全曜熙得意地解起卦来,“看来天卜年纪不大,身体倒是欠佳啊。”

  “年轻人心脏不好的概率很小。”鬼塚微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全先生,离卦也代表眼睛,为目疾之人。”

  “你的意思是,天卜瞎了?”全曜熙仔细想了想,觉得鬼塚的分析似乎比自己更有道理,“但这个概率应该更小,从以往的资料来看,天卜没有可能突然失明。”

  “三十五卦火地晋,久病者危,初病者无碍。”鬼塚继续温和地笑着,“天卜一直受到强烈的反噬困扰,并失去了一定的卜术能力,从这方面来看,他就是个久病者。”

  “坤卦极阴,有病晦之相……”全曜熙摸了摸下巴,“天卜的很可能是因反噬而导致了身体机能衰退,从而导致了视觉障碍?”

  “呵呵,全先生分析得相当透彻,令人佩服。”鬼塚点起烟斗,轻轻地呼出一口烟,“只不过,他现在消失的应该不仅仅是视觉。”

  “不仅是视觉……难道他是五感尽失?!”全曜熙脸上略过一丝担忧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不可能,这么强大的反噬作用根本是天下奇闻。”

  “不得不承认,天卜本身就是卜术界的一个奇迹。”鬼塚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当然,五感全部消失倒还不至于,我想他现在应该还有思维和触觉。”

  “思维和触觉?”全曜熙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照片,他有些不甘心,为什么鬼塚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天卜的近况,而自己却显得后知后觉。

  照片、火焰、荒漠、火地晋……全曜熙的脸突然抽*动了一下,事实上,如果不是鬼塚在场的话,他现在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火地晋,上卦两阳爻夹一阴爻,下卦是三个阴爻,这六爻不正好代表着人的六感吗?!阳爻代表通顺正常,阴爻代表断裂阻隔,现在只有最上和中间的有两根阳爻,头是思维,手是触觉,难怪鬼塚会如此断定天卜的现状。

  全曜熙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了下来,天卜是死人还是废人他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

  “全先生卜术高明,想必也看出了坤土虽泄离火,但毕竟没有达到反克的地步。”鬼塚缓步走到门口,回身对全曜熙微笑道,“换而言之,天卜还有思维,就证明他的大脑还有用。”

  这番话不但巧妙地捧了全曜熙一把,更是给他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看着鬼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全曜熙的脸色却愈地难看了。

  “老奸巨猾……看来我不得不佩服一下中国成语的智慧。”全曜熙将身子埋进沙,点燃一根雪茄,幽蓝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缓慢地扭动着,组成了一幅又一幅诡异而迷离的图案,就像一个怎样也走不出去的迷宫。

  鬼塚这个老家伙一直有意无意地提供着天卜的下落和近况,难道日本人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天卜了?全曜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突然缩小了,而身处的大厅也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棋盘,鬼塚那张微笑着的面孔正悬在他的头顶。

  “混蛋!”全曜熙用最粗鲁韩语低声咒骂了一句,依旧燃烧的雪茄被捏成了两截。

  八极宗在中国所有的人员和关系网都已全线出击,而九菊一派却按兵不动,仅仅派出了一组忍者追踪而已。至于作为九菊脑人物的鬼塚,更是日日清闲,品茶看书,完全不像全曜熙那样急切。

  拿八极宗当开路先锋,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抢夺战果?不像,鬼塚虽然对各路消息都很灵通,但要想抢在八极宗之前对天卜下手,光靠那几个追踪忍者断然是没有胜算的。

  让天卜一众与八极宗两虎相争,而后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可能,刚才鬼塚提示的正是天卜落难的情况,这时候八极宗全力出击的话,有如探囊取物,根本是一边倒的局势。

  烟缸中,断裂的雪茄熄灭了,全曜熙的脑中却闪现出一个微弱的亮光。

  “天!难道他找到了那个人?!”全曜熙被自己的想法惊得跳了起来,“不,不会,那只是传说,绝不可能!”

  鬼塚在楼下花园中悠闲地散着步,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很满意。他走到一棵高大的槐树边,脚步停了下来,仰头细细地观察着茂盛的树冠,似乎在感叹这槐树的高大和伟岸。

  “鬼塚前辈,按您的吩咐,犬山君提前到达了目标地点。”槐树那粗大树干后,一个人影恭敬地轻声说道,“一切已安排妥当,等侯您进一步的指示。”

  阳光透过树冠间细碎地洒在了鬼塚的脸上,这使得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支离破碎。

  “让犬山君待命,不要有任何的举动。”鬼塚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树冠,“一旦对方有被惊动的迹象,立刻撤离,不要迟疑。”

  “是!”人影轻声应着,语声略有些吞吐,“前辈……”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鬼塚温和地笑着,伸手抚摸了一下树干,仿佛和他说话的只是这棵槐树。

  “韩国八极宗调集大批卜者,从各个渠道进入中国国境。”人影顿了顿,继续说道,“据拦劫的情报显示,他们携带了大批经过改造加工的武器和高科技装备。”

  “唔,全先生的个性比较急进,这也很正常。”鬼塚摸了摸胡须,望着大槐树道,“服部君,你的担心是……”

  “韩国人太狂妄了,这样疯狂的行为是会引起中国人的注意的。”服部坦言道,“如果惊动了我们的目标,计划很可能会因此失败。”

  他话音未落,一阵极其细微的振动声响起,服部在树影中向鬼塚鞠了一躬,迅从腰间掏出一个薄的掌上电脑,仔细检索起来。

  “让我猜猜……是好消息。”鬼塚轻拍了两下树干,“八极宗所有人员停止了行动,就像是突然被人制止了。”

  “您太厉害了,前辈。”服部看着掌上电脑,愣了五秒,“十分钟前,他们接到了一条指令,于是停止一切行动。”

  “植物是世界上最长寿的生物,也是最值得尊重的生物。”鬼塚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大槐树深深地鞠了一躬,“除了设法生存,它们不会做其他无谓的思考。”

  服部脸上一片肃穆,满是尊敬地对鬼塚一鞠躬。

  “去吧。”鬼塚微微摆了下手,“做好你该做的。”

  毫无知觉的世界应该是怎样的?或许是一种死一样的沉寂,或许是一种别样的宁静,也或许是一种脱般的空明。

  这点,方展也说不清。

  失去了视觉后,他很快便觉了另一个异样――车内那浓重的柴油味渐渐消失了,这意味着他的嗅觉也在丧失。他向雷在天要来酒壶之后,更是证明了他的担心,因为灌入口中的烈酒竟比白水还淡。而当他疯狂地将酒壶砸向车厢时,居然没有听见碰撞声和惊呼声!

  视觉、嗅觉、味觉、听觉,这些人类正常的感官功能竟在一瞬间从他身上消失了。

  身体被牢牢捆住,一阵疯狂的挣扎后,筋疲力尽的方展终于平静了下来,大脑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工作频率。

  “我还活着吗?”方展在一片黑暗而虚无的世界中缓慢地思考着,脱力的感觉让他全身陷入了一种瘫软飘乎的感觉。

  “我是死了吧?”没有任何的感觉能够提示他,“活着”这个状态已经失去了必要的参照。

  死亡就是这样的吗?有点不甘,有点失望,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我为什么还可以思考?”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突然包围了方展,难道自己要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无尽地思考下去?!

  恐惧慢慢地变成了绝望,方展下意识地张嘴大吼着,可四周还是死一般寂静,他所能感到的只是喉间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与此同时,他感到皮肤上略过一阵凉意,那是风吹过的感觉,再仔细分辨时,他已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几只手臂抬着。

  “我没死!我还有触觉!”可这感觉只让方展兴奋了数秒,如果只是这样那他充其量也是个活死人,也许真正的死亡对他来说更胜于生存。

  “我还活着,我只剩下触觉了!”不管自己听不听得见,他“无声”地喊道,“没办法医好我,就杀了我!”

  就这样,他不断地喊着,不知喊了多少遍。

  终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停下了喊叫,身体唯一的触觉告诉他,自己正被人狠狠地抽打着。

  难道在自己失去感觉后,雷在天他们又遇到了伏击?自己落在了谁手里?日本人、韩国人、丁进的人还是“破卜”?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方展自嘲地想,自己已经是个级废物了,落在谁手里都一样。现在死亡对他来说倒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抽打突然停了下来,方展的右手被什么人紧紧攥住,一样略有些尖锐的东西在他手掌中来回划动着。

  方展能感觉到,那种划动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那是……笔画?!

  划动的人似乎也现了方展的反应,划动的度一步步放缓,终于,方展明白了那人在他手上写的是一句话。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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